第9章 再返黑莲山脉
“孩子，你爹过世之后，我也没能把你照顾的周全，让你吃了不少苦头，我一直心有愧疚。如今你终于成功凝出人纹，本想把你留在身边，好好指导。不过看你如今应该有着自己的道路要走，我也不拦你。”轩宇长老带着欣慰，也有着唏嘘地说道。
同是孤身的两人，从这一刻起，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。
转身，莫之遥毫无留恋的离去。
整个莫氏宗族，同辈少年之中，能拥有法器的，少之又少。而拥有法宝的，只有两人，一个是拥有族内第一天才之称，同时也是大长老莫天远唯一的孙子，莫浩明。而另一个，是族长莫万钧的女儿，莫凝儿。
特别是对于危险的感知，更是比寻常的妖兽还要敏锐，这种玄妙的直觉，让莫之遥躲过了数次致命的危机。
所以但凡是飞翔类的宝物，皆被推崇为灵器之列。
修士，只有臻至第四重归神境界才可以凌空踏虚，翱翔天际。在那之前，却只能望“空”兴叹。而飞翔类的宝物，便珍贵在这里，可以让归神境界之下的修士，拥有飞翔之力。
而飞翔类的宝物，较之那些攻击、防御类的宝物，更为罕见，可说是万中无一，弥足珍贵之处，可见一斑。
随着魔纹凝聚数量的增多，体内的万古魔元和莫之遥的契合程度愈发明显，而莫之遥各个感官的灵敏度也随之以倍计的增强。
轩宇长老被莫之遥一声“爷爷”喊得激动不已，眼中的波光让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。起身来到莫之遥的身前，将莫之遥扶起，伸手抚摸着莫之遥的头顶，语带哽咽地说道：“好孩子，好孩子。”
“可是，这件灵器太过贵重，之遥不能收。”莫之遥站起身来，神色诚恳地说道。轩宇长老说得没错，一件灵器，关键时刻，真的就是活命的本钱，这份礼物太重，重到莫之遥无法接受。
想来应该是和莫之遥之前七年一直孜孜不倦的刻苦修习有关，七年积累，厚积薄发，七年间积累的浑厚灵气，才能让莫之遥如此顺利的凝聚人纹。
适才迎面拂过的那阵风，莫之遥隐隐的嗅到了一丝血腥气味。而且这丝血腥气，是人类的！
祖孙两人，一直聊到深夜，轩宇长老才依依不舍的亲自将莫之遥送出门口，看着这只雏鹰，独自离去，开始展开他搏击长空的人生之旅。
纳玉，乃是修士用来放置随身之物的寻常法器，内中有一方空间，除了不能放置活物以外，其他物品尽可承载。只不过空间的大小要看纳玉的品质了，一般来说，都是百丈方圆大小，足够使用。
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而已，修为进境便达到如此地步，顺利的程度，远远超乎莫之遥的预计。
“不过之前你的情况，给了你，反而是害了你。如今却是不同，看你之前敢接下莫浪的赌约，虽然不知道你为何那么有信心，但想必你有你的道理。那我的这些东西，自然是要留给你的，难不成还要带到棺材里，或是便宜了别人不成。”轩宇长老看着身前的莫之遥，慈祥的笑容中，有着宠爱之色。
半月时间，莫之遥昼伏夜出，终于回到了黑莲山脉。
脚掌一蹬地面，莫之遥灵猿般的身形没入遮天蔽日的密林之中，也就此展开了他的杀戮提升之旅。
随后，轩宇长老先帮莫之遥将“凌霄”炼化，之后将使用方法告知。炼化后的“凌霄”，就隐藏在莫之遥的背部，只要灌输足够的灵力，便可以使用。
轩宇长老对莫之遥说道：“这件灵器，名为‘凌霄’，只有一个功用，就是可以凌空飞翔。”
法器、法宝、灵器、灵宝。
第五道魔纹，在吞噬了刚才的独角石猿的生命精华之后，已经彻底凝聚成功。
一阵风自林间吹起，拂过莫之遥的脸庞，刮得枝叶沙沙作响。莫之遥脸色骤然一变，双耳微微颤动，捕捉到一丝为不可闻的声响。
靠在一棵古树上坐下，莫之遥翻手取出一袋清水，畅快的痛饮下去，慢慢恢复着之前消耗的体力。
“对了，你身上的纳玉空间可是够用？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？”轩宇长老如同对待离家的游子一般，诸事无遗的详细询问。
“你独自一人在外历练，我也帮不上忙。这件灵器，你带在身边，危急时刻，也许能救你一命。”
一片较为开阔的空地上，一只体形巨大的妖兽，正和一个人类修士厮杀在一处。
身处密林之中，莫之遥呼吸着带着露水气息的空气，舒畅得全身毛孔都似乎在肆意的吐纳。眼中的赤芒肆无忌惮的闪现，这里，将是他迈向巅峰的第一步！
而那个修士，莫之遥认得，正是一月之前，在善缘楼中，站在付宽身后，让莫之遥引为劲敌的华服少年！
莫之遥眼中红芒越发明亮，散发着强烈的血腥之意，手臂一挥，庞大无比的尸身便告烟消云散。
“哈哈哈哈，傻孩子。老头子我今年已经百多岁了，如果族内不发生什么大事，根本就不会出门。再说我孑然一身，无儿无女，早把你当成孙子看待，这些身外物，早晚都是你的。”
黑莲山脉，轻易不会有人踏足，之前莫之遥和那神秘人在边缘处居住了十个月之久，都没见过一个人，这里较之更为深入，竟然有人出现。
大约前行了十里左右，眼前的视野变得开阔起来，映入眼帘的情景，让莫之遥的眼瞳猛然紧缩。
莫之遥皱了皱眉，眼底闪过一丝思索神色，最终变得毅然。鬼魅般的身影，顺着气味传来的方向掠去，行动间连一丝声息都没有发出。
莫之遥此刻所处的位置，已然极为深入，虽然距离最深处的黑莲山脉腹地还有一段极远的路程，但此处出没的妖兽，实力已经极为强横。像刚才那只独角石猿，就已经具备了较高的灵智。
休息了一阵，莫之遥站起身来，活动了一下身体，准备继续深入。
“轩宇。爷爷！”莫之遥眼圈顿时泛红，双膝下跪，恭恭敬敬的朝轩宇长老叩了三个响头。
收敛周身气息，连呼吸都变得似有似无。此刻的莫之遥若是停身不动，除非是站在他的面前，否则恐怕连感觉最敏锐的妖兽都无法发现他的存在。
独角石猿那坚如磐石的皮肤，在莫之遥的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，脆弱不堪，数道黑线钻入其中，不过数个呼吸，疯狂挣扎的独角石猿便轰然倒地，溅起一片尘埃。
至于灵器，就算是族内的十二名长老，也不是全都拥有的。那莫浪就是其中之一，不然也不会觊觎莫苍的遗物。因为莫苍的遗物之中，便有着一件灵器。
“都齐全了，昨日我安排下人准备了大量的清水和食物，还有一些衣衫以及其他的用品。至于财物，爹给我留下了不少，足够我用的。”莫之遥点头说道。
拜别轩宇长老，莫之遥展开身法，融入夜色。对于漆黑幽暗，莫之遥情有独钟，离开的时刻，也选在午夜时分。
“呼！”莫之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，眼中红芒敛去，取而代之的是兴奋之色。抬起左臂，五道人纹，五道魔纹赫然在目。
茹毛饮血的日子，莫之遥过得可是够够的，这次回来，带得最多的便是食物。至于其他的，自己是去修炼，不是游玩，也不需携带。
“嗯，之遥明白。”莫之遥点了点头，只是心中暗忖，自己的人纹虽然才三道，但若是加上那两道魔纹，可就是五道之数。只要再凝聚出一道魔纹，数量上便已经达到使用“凌霄”的最低要求。但人纹、魔纹能否这样单纯的相加，莫之遥心中没底，具体如何，只有试过才知道。
“不过之遥，以你现在的修为，还无法使用这‘凌霄’。只有人纹的数量达到六纹之上，才可勉强使用，而想要如意随心，必须要达到十六道人纹以上才可以。当然，我所说的是人纹的总数，与境界无关。”轩宇长老正色叮嘱莫之遥。
新凝聚出的三道魔纹，是以近千只妖兽的生命为代价。而两道人纹的凝聚，虽然在莫之遥的意料之中，但过程的顺利，却让他惊喜莫名。
出了莫府，莫之遥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让他寒心的地方，嘴边的弧度极之冰冷：“莫家，我会回来的，到时，你们欠我的，都要加倍的给我还回来！”
“所以，我建议你历练之时，先不要太过深入那黑莲山脉，最少要等到六纹之后，能够使用这‘凌霄’，再稍微深入一些。”
抹去眼角的泪光，两人重新坐下。
莫之遥鬼魅般的身形绕至独角石猿身后，脚踏地面，跃起半空，曲指如钩，猛然插入它的头顶。
“轩宇。长老，这，这。”莫之遥顿时觉得手中之物重若千钧，心神也是激荡已极，连说话都有些吞吐。
“唰！”利刃般的手掌，划过一只身形庞大，壮硕得如同一座小山般的独角石猿的颈项，带起一蓬血雾的同时，一声凄厉的惨嘶响彻天际。